他不会说话了。
卫宛指尖一顿,双眸弯弯,冰冷的手掐住淩霄儿细瘦的脖颈:“你又在耍什麽花样?”
淩霄儿望着卫宛的脸,头一次这麽清晰地感知到她隐藏在一双温润凤眸下,对自己的满不在乎。
他心尖抽疼,连带着刚落完胎不到三天的小腹又坠疼起来。
淩霄儿无力地摇头,捂着小腹,表情痛苦,身体不住痉挛,冷汗不一会儿便汗湿里衫。
卫宛无波无澜瞧着淩霄儿因为动作而露出来的伤疤,顿觉无趣,她松开手,凤眸幽深地注视疼得蜷缩成一团的淩霄儿,直到淩霄儿疼得快晕死过去,才收回视线,悠悠对门外的侍卫吩咐:“让尉大夫过来。”
随后便閑閑倚靠在垫背上,没再管淩霄儿,开始专心致志地处理公务。
淩霄儿将自己紧紧蜷缩成一团,泪眼朦胧地瞧着卫宛的侧颜,一颗心似乎被人揪起来,被不断地蹂、躏。
他哆哆嗖嗖爬到卫宛身旁,匍匐在卫宛脚边,费力地擡起手,轻轻地扯住她的衣摆,桃花眼中露出祈求的神情。
抱一抱他吧,他好疼,疼到想死了。
卫宛垂眸,指腹温柔地抚摸淩霄儿眼尾,看着淩霄儿哀求的目光,指尖上移,隔着纱布点在淩霄儿的伤口上,柔声道:“不行。”
“变难看的宠物,没有资格获得主人的宠爱。”
这些话凝成一把刀狠狠插、进心髒,拔出来时,似乎连筋带肉,淩霄儿无措地张开唇,呆呆望着卫宛的凤眸。
他在这双凤眸里清楚地瞧见了如今的自己——
形容枯槁,从前光滑的额头上横陈着一道像毛毛虫般歪歪扭扭的伤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