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长风的目光重新凝聚在玉玺上,她是什麽时候放进来的,是第一次来宁府,天下还未平定,正需重用宁家时吗?那是她第一次离开皇宫,第一次离开洛阳,到汝南来,还曾亲切地握着宁惟的手,说了许多宽慰他的话。
还是说第二次,他们经历了五年的分别,重逢之后,她待宁长风毫无嫌隙,甚至比从前更为亲近。那一次,她说,如果宁长风想要娶亲,就必须辞官。
依宁长风的推测,是第一次的可能性更大一些。那时候她刚刚登基,没有可以信任的人,如同行走在刀尖,举目无亲。每个人都向她说许多恭维、赞美、忠心不二的漂亮话,她被这些话语淹没,分辨不出是真是假。
唯有在藏书楼放下一个假的玉玺,镇住宁府,才能让她安心地重用宁长风。
宁夫人继续说道:“她知道根本没人翻看这套放在角落里的书,所以才把玉玺藏进去。多年来都没人发现,如果不是我心血来潮整理兵书,说不定你一辈子都被她蒙在鼓里,她从来不曾真心待你!”
这句话听得宁长风心口一阵疼痛。
他说不出话,宁夫人看得心疼,哀哀说:“现在发现了又能怎麽样,玉玺根本不是重点,就算我们就地毁了,她想动手的时候,随时能再造一个出来。说不定,她就是在等我们发现。”
这个玉玺就是放在这里震慑他们的,要他们知道,皇帝随时都能倾覆他们一家。
宁夫人说:“她比先帝有过之而无不及,他们姓钟的,都是一个样子啊!”
听到这句话,宁长风好不感慨,他心里知道,越鲤并不是天生姓钟,她是坐在那个皇帝的位置上,才一步一步成为了现在的钟珑。
宁夫人劝说他道:“长风,回家吧,不做官就不做了,命是最重要的。你在洛阳太危险,眼看就要步你爷爷的后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