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鲤冒了一瞬间的火,但看他极尽努力处理伤口,还是跟他好好说:“你这麽生气干什麽?”
韩世临说:“你就这麽想死?”
这句话一说出来,气氛变冷不少。帐中久久没有人说话,只有韩世临时不时换药、拿剪刀的声音。
擦去血污,手上的伤口逐渐清晰,韩世临开始包扎。越鲤说:“这就是你说的,说难听的话,其实是在意我?”
韩世临停了一下。
越鲤说:“世临,我不喜欢这样。你如果关心我,你就直说,这样只会让我难受。”
韩世临一层一层缠好纱罗,打结绑起来,用剪刀剪去多余的部分,擡起头,就看到越鲤认真地看着他。
这个世界上曾经有人对越鲤说过不计其数的难听话,那些话越鲤听得够多了,她不会从中得到一丝一毫的欣喜,只有痛苦。
其实这麽久以来,她偏爱的都是一些诚实直接的人,唯有韩世临是个例外。
韩世临看着她明亮的眼睛,片刻之后,说:“你要是死了,我也不活了。”
越鲤怎麽也没想到他说出这麽一句话,她心里打的腹稿完全用不上,难得有几分反应不过来的傻气,眨巴着眼睛,说:“啊?”
啊?
韩世临强调说:“我就这样。”
他还是没有说出他的真实想法:我不想你受伤,不想你疼,我承受不了失去你的后果。
但他把意思表达得很明确了,不必说多余的肉麻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