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鲤与贺骁都过来看她,越鲤站着仰头去看, 贺平香腰侧佩两把刀, 她的长相并不细腻,风吹日晒的皮肤也不白皙, 却生机勃勃。越鲤不由得想起来从前在黔地深山,曾听过苗女放声高歌。黔地深山与北方草原隔了千里,但她们散发出来的生机是类似的。
贺骁先制止她道:“是我把你的营帐给别人用,人家远道而来是客人,你的营帐最好,当然用你的。”
这一圈人里,只有越鲤是生面孔,贺平香扫了她一眼,看她长得细皮嫩肉弱不禁风,佩剑花里胡哨一点都不实用,更生气了,骂道:“怎麽不拿你的给她用!”
贺骁说:“别胡闹,这位是中原的萨满祭司何小姐,你礼貌点。”
贺平香嘀嘀咕咕用东胡语不知说了什麽,可能是髒话。越鲤听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,朝她笑了笑,说道:“我们远道而来带了兵马援助,今日旗开得胜,拿一顶营帐来换,不过分吧,贺将军?”
她一开口,贺平香在马背上踌躇,她这声贺将军叫得贺平香心底舒坦极了,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贺平香,连带着都觉得越鲤的声音十分悦耳。
但要是就这麽算了,周围士兵都看着,贺平香又觉得显得自己无理取闹。
马蹄前前后后反複踱了几个来回,贺平香勉为其难说:“那好吧,营帐送你了,免得旁人说本将军小气。”
她t转身又去送战马休息,贺骁向越鲤赔礼道歉说:“平香小孩子脾气,你不要跟她计较。”
越鲤说:“我知道。”
她看贺骁与贺平香的关系,并不像钟煦钟慈兄妹。平时钟慈有点什麽事,钟煦都紧张得要死,世界上所有人都排在钟慈之后,根本不可能拿钟慈的东西给别人用。
但贺骁就会优先外人,贺平香也会跟他争吵,一点撒娇卖乖的意思都没有,恨不得从马上扑下来跟他撕打。越鲤不知道,是他们两个太豪迈,还是钟煦钟慈太缠绵了。
贺平香回来休整过之后,正式与越鲤见面,各自坐在两边。贺平香偷偷打量她很多次,觉得她吃饭斯文,说话也做作得很,听不懂,又不太喜欢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