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世临整天明示暗示,想让她废了这两个便宜侄儿, 自己生一个。但小孩子都有叛逆的时期,都需要成长,要她费心教导。越鲤自己的孩子,就会完全听她的话吗,这又会是一个漫长的赌约, 赌注太大了。
无论谁的小孩, 本质都是小孩,她有些精疲力尽, 不想再应付更多的孩子了。
古往今来,那些千古一帝,他们寄予厚望的太子,又都是什麽成色、什麽结局呢?他们的孩子倒是亲生,可是就像他们了吗。
她这一生做惯了利弊分析,在挑选继承人的时候,首先想的也是哪一种更省事。
钟慈做了正确的选择,提起沈松乔,就让越鲤又想了一遍沈松乔。
其实她的脸在越鲤心中已经模糊不清,她们原本见面次数就不多,但越鲤始终记得当年她告别时意气风发的模样。
那是她们此生最后一面。
钟煦还没说完他的誓言,就听到越鲤说:“证明给我看。”
他尚在发怔,钟慈听到一丝希望,惨白的双唇啓开,立即问:“姑姑要我们如何证明?”
越鲤松松地倚着背靠,说:“朝中衆臣,哪怕连邓庭轩、井渊之流,我都给过他们机会。你们两个说到底,也是我的臣子,这是最后一次机会。”
钟慈殷切地望着她。
“若你们不珍惜,前车之鑒多得是,他们什麽下场,你们两个也什麽下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