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煦每日学的都是帝王之道, 知道自己责任重大, 他没办法反驳越鲤所讲的道理, 只能低下头说:“对不起。”
越鲤没有了训斥他的力气,说:“从前之事已经过去, 你必须放下,你和钟慈还有来日。”
钟煦流露出几分痛苦:“我做不到,那些事过不去。”
越鲤捏他的七寸说:“可你这样下去,受害的还是钟慈。你们两个不是最爱跟我一起看杨贵妃的戏吗,明明是唐明皇误国, 将士却要杀杨贵妃, 你若是误国,大家想杀的是谁?”
钟煦猛然震悚。
越鲤再说:“你口口声声说要保护钟慈, 就是以为她好的名义滥用职权,让衆人记恨钟慈吗?”
钟煦说:“不……”
越鲤劝他道:“放下吧,我不是要你宽容谁,只是朝堂容不得你胡来。这一次也好好发洩过了,我不治你的罪,以后把情绪收敛起来。”
钟煦做了错事,都是越鲤在帮他善后,现在又说一句不追究,她自认已经做到了极致,不亏欠钟煦任何。
说完,她要结束这次的谈话,将桌上的珍珠又一粒一粒放回瓷盏中。
钟煦忽而说:“姑姑,你没有经历过至亲死在自己眼前,你不会懂。”
越鲤的手在半空顿了一下,才把最后一颗珍珠放进去。
钟煦控诉道:“你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,所有人都死掉了,只有你活下来,你的一生都在得到,连爱你的人都那麽多……可我只有小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