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流英脸色骤然惨白,仿佛听见紧箍咒的孙悟空,原本就没血色的脸上愈发丧失生机,他在朝中什麽都不怕,连越鲤都敢冒犯,唯独怕了孟怀光那张嘴!
有时候孟怀光什麽都没说,只是动了一下唇,关流英都惊出一身冷汗,这是他的噩梦。他在洛阳城里看见孟怀光,都要远远避开,越鲤居然让他送上门,他眼前一黑,天都塌了。
韩世临也不高兴,罚那几百两银子他不痛不痒不当回事,但他这人最好面子,让他去奉茶,岂有此理!他又没给人做小,怎麽还要天天去请安?
越鲤自有考虑,做官做到他俩这种地步,不好用刑,俗话说刑不上大夫,从前越鲤看不起这句话,等到真的做了皇帝,发现要顾虑的东西太多了。
都是朝廷要员,没有大罪的话不能动辄打杀,尤其这件事钟煦有错在先,她便折中,想了这样一个法子。
无论那二人如何激烈反对,越鲤都把命令下出去了,不能让他们太没规矩。
她刚回来上朝第一天,朝臣们又看了一出好戏,纷纷感叹,还是要陛下回来,这日子才有点趣味。
散朝之后,越鲤将姚净远单独留下来。
他心思滴溜溜地转,拍马屁的话不由自主就说出口,已经形成习惯,就像呼吸一样,不吹捧越鲤几句都不会说话了。
又是说越鲤在扬州手段高明,一出手就查办清楚整个江南的贪官污吏,又是说实在想念越鲤,每天茶不思饭不想,就想陛下。
就算越鲤听惯了溜须拍马,都听得鸡皮疙瘩起来,说道:“行了,你的心意我都知道。从扬州回来,给你带了一件礼物。”
说罢,她叫人呈上来。
姚净远接过盒子谢恩,打开一看,里面是一枚骨雕的戒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