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长风好不容易把她的手暖起来,也跟上说:“如果涉及身世,跟我应当可以说吧?”
她看看这两个人,他们都在焦急,明明已经靠得这麽近了,为什麽还是有一块地方不能抵达?
以往他们两个陪侍在越鲤左右,都要暗暗争斗、互相贬损一番,这次为了求得越鲤开口,竟是隐隐联起手来,朝一个方向劝说。
韩世临几乎拿出推心置腹的态度,说:“我知道你一个人能承受,但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分担的机会,我是你挑选出来的臣子,我也是这个世界上……最想陪伴你的人,你能允许吗?”
越鲤目光闪动,凝望着他,他展现出这辈子最诚挚的一次神情,甚至还有几分痛苦,仿佛越鲤坚持不说的话,他就要疯了。
宁长风抓着越鲤的手,说:“你要是不想说,我什麽办法都没有,但我从最开始来到你身边,就是来为你分忧。如果你正在伤心,我却什麽都做不到,那会是我最耻辱的事情。”
越鲤把手抽回来,训道:“行了,一个比一个肉麻,听得我耳朵都要烧起来了。”
说出这几句话真是为难死他俩了,放下那些君臣博弈,不留后招,完全捧出一颗真心献上来。
她侧过头,不大自然地躲避了一下,有了点平时的生动气息,这两个人才放下一点心,不管怎麽说,人总算是活过来了。
她缓缓叹出一口气,说:“世临知道,长风应当不知道。我的母亲,是当年随先帝去晋阳,住在越妃娘娘的母家,那时有孕的。”
宁长风听得认真,韩世临对晋阳各方势力无比熟悉,这麽一听,就开了那窍,问:“难道,井渊想说,他是你的……”
父亲那两个字韩世临说不出来,他如果是,那越鲤不就是亲手弑父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