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间回怡园,韩世临仍旧等着,见不到越鲤的面不肯离开。越鲤遣宁长风先去备浴铺床,她与韩世临说上几句。
怡园景美,夜晚点点灯光藏在林叶中,河道蜿蜒,廊亭拱桥俱落了花瓣。江南的晚风轻柔湿润,韩世临随越鲤穿行游览,听到她问:“今天见得怎麽样?”
韩世临回答:“见了徐正,把陛下的意思传达过去t,他并无意见。”
越鲤说:“你没威胁人家吧?”
韩世临说:“我只是说,若不答应,那就算了,我就是要同他毁约,他又能怎麽样。”
越鲤笑道:“这回让他见识到你的本事了。”
韩世临只当越鲤是夸奖,继续说:“徐正叫你吓得夜不能寐,整个人都憔悴,听说你不光不问罪,还要扶植他,欣喜若狂,说,今后陛下再来江南,一切开销由他承担。”
越鲤出行一趟,可不是只花衣食住行钱,还有随行护卫的军费,都要从她的私库里出。
好在她没有妃嫔可带,宁长风连妃嫔带护卫的工作都做了,领一份钱当两份差,韩世临擅离职守,自己贴钱过来的。
有人为她报销,她欣然应允,不着边际地夸了一句:“他倒是孝敬。”
韩世临再说:“我提醒他,在这节骨眼上与我交好、向陛下提供线索,扬州官员与商户逼急了,说不定会找他麻烦,要他这几天小心些。”
扬州的案子久久不破,就是因为这帮人沆瀣一气,如今叫越鲤撬开一个口子,衆人都慌了。此事牵涉衆多,扬州敢与越鲤抗衡两年,难保不会有什麽额外心思。
这也是越鲤的意思,应当派人去护卫一下徐家,免得突然哪天不明不白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