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流英脸色仍旧苍白,又冷又毒,眼圈周围有淡淡的青黑色,继续说道:“哦还不是你走之后,当初你刚离开,过年时陛下带韩大人祭拜宗庙,那天陛下衣着严整进去,多戴了一个长命锁出来。当晚,韩大人可就留宿宫中,睡到陛下床榻之上,那时你才走不久……”
沈采薇当即要出手打人,关流英这才住口,阴恻恻地笑了一下,擡手告辞。想到能挑拨得越鲤焦头烂额,他心里比升官发财还舒坦。
他一走,沈采薇向宁长风挽回说:“关大人对陛下有怨也不是一天两天,想必今日挨了训斥,便向将军胡说起来,将军只当他说疯话,不要在意。”
宁长风没说话,他知道关流英说的不假。他不在的五年里,没有人能跟韩世临分庭抗礼,他过得不知有多舒爽,俨然与越鲤做成了夫妻。
再往前走,靠近立政殿,宫墙旁的桃树上探出一枝桃花,窸窸窣窣,宁长风察觉不对劲,站定了擡头一看,树上竟然攀着一个人。
沈采薇吓一跳,辨认一下,喊道:“俞大人快下来,这里是皇宫,怎能如此放肆!”
树枝之间探出俞逸飞的脑袋,他跳下来说:“沈少使别急,我不是乱来,是陛下叫我爬的。”
沈采薇不信,问:“陛下说什麽了?”
俞逸飞一五一十生动转述说:“刚才在殿里议事,陛下说起江南商户避税的事情,问我有什麽看法,我说谁不配合,给我一百……不,五十个兵,我带着就杀进他家门去,摁着他们脑袋给陛下磕头。陛下叹一口气,说,外头有一棵长出t宫墙的桃花树,你就适合爬到那棵树上摘桃吃。”
他摸不头脑说:“我看了半天,刚开花,还没长桃子啊。”
沈采薇哭笑不得,说道:“你误会了,陛下的意思是你……心思单纯,适合当只猴子。”
俞逸飞恍然大悟:“原来是这个意思,陛下知道我听不懂,还非要拐着弯骂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