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鲤笑道:“我听闻鱼生十分考验刀工,你有如此信心,那便做给大家欣赏,就当一道节目看了。”
钟闻谢过她的应允,叫人带上来,他的仆从端了盘盏案板上来,几个小碗里放着芥辣蘸料。
他将盖子揭开,海碗里是一条金红色的鲤鱼,正在水中尝试游动,但碗里逼仄,怎麽也动弹不起来。
钟闻把鱼捞出来放在案板上,鲤鱼离开水,立即扑腾起来。钟闻说道:“不知陛下是否常吃鱼,鱼如果长得太大,肉质就不够细嫩,正要年少时才美味。”
越鲤微微蹙眉。
他摆开一排工具,既有各种刮刀菜刀,又有细小的薄刃刀片,精细得像刑具似的,就要给鱼用。
鲤鱼仍在挣扎,钟闻将菜刀在鱼脑袋上一拍,鱼便晕了过去,不再跳动,只剩鱼鳍还在一下一下可怜地翕张。
钟闻说:“先要刮去鱼鳞,再开膛,将内里髒器都挖出来,这过程中鱼可能还会醒过来挣扎。”
越鲤不大舒服,她还没说什麽,一旁的韩世临先开口质疑说:“南方做鱼生,并不用鲤鱼,你为陛下献菜,为何偏要用鲤鱼?”
钟闻说道:“俗话常说鲤跃龙门,图个吉利,将这条鲤鱼,献给真龙天子。”
殿里已有鱼腥味散开,不少人掩鼻,钟闻说道:“鲤鱼不是名贵食材,普通得很,生活在寻常河水之中,腥气重,让大家见笑了。”
韩世临又说:“知道腥气重就别做了,大好的吉祥日子,在大殿之中刮鱼鳞掏内髒,像什麽样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