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世临迎上她的目光,在她发问之前,率先说:“是我。”
越鲤心口恰在此时一痛。
前几天,韩世临听到向羽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,就想明白了其中关窍。先帝是中毒驾崩,当初的药是他派人给先帝下的,他府中自然有解药,他派人去取回来,给越鲤服下。
天下人人担心他改朝换代,然而弑君的事他早就做过了。
那时越鲤不知道毒是谁下的,她猜测t过韩世临,他有下毒的能力,可是越鲤没找到他的动机。她只知道韩世临家里一定是整个洛阳最安全的地方,于是就冒险睡在与真兇一墙之隔的房间里。
难怪他一直阻止越鲤审问向羽。
越鲤缓了一口气,问:“为什麽?”
韩世临毫无愧色,说:“他已经没用了,本来就快死,迟早的事,早几个月又有什麽区别。”
越鲤一时因药效疼得呼吸艰难,问:“你为了让我尽快登基,是吗?”
很显然,越鲤做皇帝,比先帝做皇帝更能令韩世临满意。新的、更好的人选已经出现,韩世临要立即推她上位,先帝就像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废品,被他潦草扔了。
韩世临也不否认,说:“如果非要拖到先帝病逝才登基,天下又不知道要多兵荒马乱几个月,你不是向来心疼百姓吗,你忍心让他们生生被先帝拖死?”
他说的道理是对的,但完全是诡辩,他并不是为百姓考虑才下手,是为了私心。越鲤问:“你一定要说得这麽大义凛然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