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殿里四处搜寻,想找一把兇器。如果能拥有一把自己的剑就好了,她一定随身佩带。
正在翻找,靠近门口时,她听到外间说话的声音。
一个陌生的声音——想必就是韩世临,语气凉凉地说:“我还以为殿下连宁州城在地图何处也不知道。”
钟衍遭他嘲讽,情绪不会好,说:“你把我当什麽人了。”
韩世临问:“那你怎麽想出来这种招数,洛阳到宁州一来一回,路途遥远,少说要花三两月,能瞒得住谁?”
钟衍停顿片刻,烦躁问:“杀不成魏通海,那难道拉拢他?”
韩世临叹了一口气,用一种孺子不可教、烂泥糊不上墙的语气说:“太子殿下,有时候你什麽都不做,陛下就已经很器重你了。你要是努力想做点什麽,可能适得其反。”
越鲤暗暗赞同,魏通海是西南总兵,如今朝中的武官之首,山高皇帝远,完全是个手握重兵的土皇帝。他在京中待了这麽久,皇帝不让他回去,就是想杀他又找不到理由,正在举棋不定。身为太子,杀他,杀得了吗?拉拢他,且不说成功与否,只说这个讨好的动作,岂不是要活活气死皇帝,还不如什麽都不做。
难得见有人能如此直白地让钟衍丢脸,从前越鲤听说过韩世临,对他印象并不好,此刻却翻转过来,在心底为他叫好。
就这麽几个闪念之间,越鲤忽然停下翻找的动作,愣愣地定在原地。她脑子里迅速出现一个过程,魏通海,钟衍,皇帝……
她心髒狂跳,表面维持着镇定,站起来慢慢想,刚才她气愤难当,想着要跟钟衍拼命,哪怕杀不了他,也要让他不痛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