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鲤和颜悦色道:“别这麽说,你没来,长风这不是来了,幸而有他。”
宁惟缓缓说:“长风这孩子从小在汝南长大,很没规矩,还要陛下多担待。”
越鲤又宽慰说:“怎麽会,长风忠勇无双,不曾有半点辱没宁家将门的名声。老将军保重身体,以后还要看长风誉满天下。”
宁惟摇摇头,自嘲道:“臣一条腿已经迈出去,要追随先帝了。还能见陛下一面,已经是万幸。”
越鲤说道:“将军与先帝十五年不曾相见,其中误会重重,实在惋惜。”
宁惟一双手轻颤着,从枕头底下摸索一番,竟是拿出去年越鲤给他送来的信,殷切地望向她:“陛下在信中说,先帝曾提起旧事,已经原谅了宁府,可是当真?”
一封信他贴身放着,不知已经看过多少次,每一个字都细细咀嚼过,在病中一遍又一遍念着先帝。
越鲤没有犹豫,肯定说:“当真。”
说罢,她又补充:“先帝何尝不知道当年对宁府责罚过重,只是覆水难收。他总以为再缓几年,还有机会弥补,谁知天不作美,遇上贼人祸乱,就那麽突然撒手去了。”
宁惟口中喃喃叫:“陛下……”
越鲤一时竟不知他叫的是她,还是先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