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会挑拣一些轻松的读给钟明月听,值得听的只有两种,一种是她筛选出来的有效信息,另一种没什麽实际用处,但她爱看,就是有气节的读书人痛骂乱臣贼子的文章。骂得过瘾,越鲤看得解气。
也只有读这些文章,才能让她稍微舒心片刻。
钟明月听她读,脸上浅浅笑着,似乎并不在乎她具体读什麽,只喜欢看她这个样子。
她翻过一页再读,钟明月目光落在她侧脸,突然开口说:“我死之后,皇位再无人继承。”
越鲤的手停顿一下,说:“那又怎麽样,这世上哪有人能管得了身后事。”
钟明月又说:“所以我与陛下商量,我死之后不能发丧,不要下葬,烧成一坛骨灰便好。”
越鲤大为惊骇:“这怎麽行!”
钟明月的手覆在她手背,说:“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。”
越鲤说道:“姐姐尽管命令。”
钟明月摇摇头:“不是命令,是我的请求。”
越鲤忙说:“姐姐说什麽,我都照办,就是要我的命,我也不会有半点犹豫。”
钟明月轻柔笑道:“那太好了,正是要你的命。”
越鲤面色分毫不变,甚至更为坚决,把书放到一边,靠近来说:“我这条命本就是姐姐救来的,如今还给你,也算圆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