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棠后来也认出了林晚, 自然知道自己小姐没有存好心, 便劝道:“小姐,你这又是何必呢?原本容世子对你还有几分亏欠,往后你有事求到他跟前, 他或许还能帮你。可你若是对那个女人出手,你们之前就再也没了半点情分。这不是得不偿失麽?”
折颜一脸的戾气, 哪里听得进劝,“我的事儿里别管,我吩咐什麽,你照做便是。”
但其实,林晚与容璋有哪里有如此恩爱呢?至少对林晚而言,不过是敷衍罢了,而且是越来越难敷衍,也不知怎麽回事儿,从那日夜里的疯狂过后,容璋就一连几日将她拘在身边,生怕她插着翅膀飞了似的,他泡汤她得陪着,他用膳她也得陪着,就连如今他在书房处理公务,她也得在同一个屋子待着,不拘她做甚麽,反正不能出这个房门,这和软禁也差不多了。
而阿奴则被丢给了关胜和长生,若t非他还肯亲手写下那份保证书,又为了阿奴滞留在泉州,林晚都要怀疑他不喜欢阿奴了。
林晚歪在软塌的靠枕上,睇着书案后头正在奋笔疾书的容璋,冷肃的一张脸,笔挺板正的身姿,眉间眼尾皆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气度,谁能想到他如此粘人呢?
林晚叹了口气。
容璋闻声转眸,刚巧与林晚的视线撞上,与以往他那极具威慑的眼神相比,这一次林晚竟然感受到了一丝似有若无的惶然。
他这种人也会有害怕的东西?林晚摇了摇头,表示不相信。
容璋把今日要带回金陵的信件及文书处置完,交给关胜叫人快马加鞭送去金陵,等重新回到书房时,林晚已靠在软塌上睡着了。
地上还掉了一张绣棚。
看见那人、那窗、那榻,那绣棚,容璋不由得微微勾起唇角。
曾几何时,在揽翠山房,有将近一两个月,也是如今这般,他处理他的公务,她做他的衣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