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长泽再不想回头看他一眼,略一摆手,有下人端着另一杯毒酒上来。
“这是什麽!你要给朕喂什麽?”
“父皇给我喂的什麽,我便同样还到您身上。”
言罢,他没再管洐帝在身后的挣扎,拢着谢瑶的手走了出去。
别院里很快传来一阵凄厉的喊声,夫妻二人坐上了马车回到皇宫。
他入了宫就坐在软榻上一言不发,谢瑶倾了身子去抱他。
他身上是冰凉的,连着指尖都冷到了极致,那双眼如同淬了雪一般。
谁也想不到堂堂皇帝,知道儿子是亲生的时候,第一想法竟不是为了弥补,而是害怕得来报複。
“我若有这残败之身一辈子,他也不会放心分毫。”
洐帝不会因为他毫无还手之力就放心,他只会痛恨这个碍眼的亲子为何还不死。
谢瑶眼眶一热。
她说不出什麽安慰的话,也知晓顾长泽不需要这样苍白的话语,只能抱着他,这样陪着他。
“我母后嫁给他的时候,他还只是个不得宠的皇子,我母后心有才情,一心辅佐他登上皇位,当时他应承我母后,一定只娶她一个。”
后来他登基,什麽都不做数了,娶了一个又一个的妃妾,夫妻情薄,先后郁郁寡欢,更是在生下顾长泽之后便撒手人寰。
“当时我外祖势大,他心有怨言,便在我母后死的当天下了圣旨要迎娶新后,还一夜册八位嫔妃。”
他是渐渐长大之后才知道了这些事,纵对洐帝心有怨言,也一日没动过弑君的念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