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麽会来?”姜芙圆在帐中惊呼出声,再向四周环顾,小盏小扇跪在地上,窗外还有人影,不晓得是太监还是禁卫军,她倒吸了一口气,质疑道,“陛下要杀我?”
李玄都好整以暇地看着她,像是在看落入陷阱的困兽。
“朕发妻的居所,朕不能来?”
发妻二字叫姜芙圆听的一阵恶心,她将软被往自己身上又拉了拉,只觉得又害怕又恐慌。
“紫微宫里不该有章程吗?陛下要来,应该早些通传。”
她强装了镇定,想到自己还身穿着寝衣,不至于衣不蔽体,索性从侧边摸下了床,走到了窗下。
“陛下深夜前来,必是十万火急……”
李玄都见她眼神戒备,甚至从床上下来,像是在防範着什麽,免不得心头火起。
“你父亲意图以死要挟朕,这算不算十万火急之大事?朕来问问皇后,朕该如何处置你父亲?”
该来的还是来了。
姜芙圆心生了绝望,想到了阿爹,泪意就不断地向上涌,使她鼻酸。
“我阿爹不通文墨,是常年征战的武人,求陛下宽恕。”她终究还是跪下了,以额触地,叩首而拜。
李玄都的视线落在她蓬松的发顶,只觉圆而可爱。他向前走了一步,在她的身前寸步的距离站定。
“他以死相求,希望朕放了你。”他冷冷地看向地上的她,“姜芙圆,擡起头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