搂着大呲花的手指碰上了它皮毛之下软乎乎的肉,铁质的符牌拍在她的手上,又是一个不解之谜:这枚符牌又是什麽时候来的呢?
飞鸾宫注定是难眠的一夜,紫微城外的深夜静的可怕,右金吾狱里走出来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,走到光亮处的时候,他的脸被照亮,是一张黑瘦枯槁的脸,其上布满了血痕髒污,像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。
一辆石青色的简朴马车停了下来,驾车人下来扶住了他,声音急切地唤了一声大官人。
“整整两昼夜没您的消息,小底四处托人走动,才打听出来——您在里头受苦了!”
此人正是状告大同军节度使姜屿通敌的监军韦奉节,他此时两腿不自觉地打颤,显是还没有从惊惧的情绪中走出来。
“……这里的虎狼不知哪里来的胆子,进去先把酷刑都上了一遍,若不是后头宫里来人打了招呼,咱家这条命,怕是要交待在里头。”
前夜,他去往春明门下的胡姬酒肆吃酒,有个高鼻深目的异域美人上前勾搭,他一时动了情,与她耳鬓厮磨、以口喂酒好不快活,谁道半夜醒来,那胡姬浑身是血,惨死在自己的身边。
金吾卫破门而入的时候,杀人的兇器还在他手上,自己更是一身是血,百口莫辩。
“莫不是姜屿派人干的?既有枕边杀人的神通,为何不直接——”
“姜屿又不蠢!”韦奉节斩钉截铁地说道,扶着他的手坐上了马车,躺在椅上喘着粗气,“我如今状告他一事,天下皆知,他若是杀了我,岂不是自己把罪行坐实了?”
驾车人为韦奉节端了一碗茶,看着主家如牛饮水似的喝完了,方才沉t吟道:“那是谁在算计您?据小底得来的消息,姜屿一家都还没有啓程进京。谁会为他出这个头?杀了胡姬嫁祸与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