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女儿浑圆可爱的肩头,像云堆雪砌一般柔软白皙,也许是太过清透干净的缘故,那一道粉红的伤疤尤其惹眼,像胡杨木的枝干。
这样的伤疤在她的肩头并不难看,相反还有些惑人的质感,姜芙圆感受到他的手指触碰自己的肩头,紧张的不能呼吸。
可不曾料到的是,眼前的天子却似触碰到了尖刺一般,一瞬就将手指收回,眼睛里有几不可见的嫌恶一闪而过。
“朕不能。”他低声自语,接着掀开了纱帐,翻身下床,“朕还有机要未理,皇后先行歇下。不必等朕。”
说着,拿起了衣桁上的常服,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寝殿。
洞房易主
风在摇花的叶子,露水沿着花叶而下,像低头哭泣的女孩子。
夜很深了,南安郡主在太真馆的梅枝下哭,豆蔻从窗子里望出去,只看见郡主单薄柔弱的肩头微微耸动着,一袭红衣外罩着一层素纱禅衣,宫灯泻下,素纱禅衣闪着细碎的金,令她仿佛沐了一圈柔光,像月中仙。
自打新皇后入京以来,郡主便寝食难安,小鸟啄米似的,偶尔吃几粒米、几片菜叶子,腰身越发细下去。
偏偏太后将她禁足太真馆,又与陛下斗着气,陛下不动如山,沉得住气,郡主的心却熬坏了。
今夜该是礼成的时候,郡主心口疼的厉害,睡也睡不下,只在园子里的树下坐着掉眼泪,叫人看了心疼的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