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芙圆吐吐舌头,又探过头交待姜持钧:“二哥,你在家里少气点阿娘,我不在家,没人给你求情。等到冬至宴的时候,你带新二嫂来京城看我啊?”
姜持钧不理她,闷闷地嗯了一声,姜芙圆好奇地敲敲他的头,“二哥,你再不跟我说话,我就上马车啦!”
可惜姜持钧还是闷头走路,苏盈月走到儿子的身前默默看了一眼,便也没再说话了。
热热闹闹的女眷们簇拥着新娘子到了王府门前,,姜芙圆才发现,同普通嫁娶的车轿不一样,迎接她的是一辆八鸾在横,帐青缀紫带,车厢树雉羽的重翟车。
前有内侍女官捧册宝,举龙旗,后有禁军护卫列阵候应,富丽堂皇、威严庄重,饶是见惯了军队前行的小郡主,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吸。
周遭的空气也是安静的。
云中的百姓掼是熙熙攘攘的,可在凤辇左近的百姓,在煌煌的天家仪仗之下,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静默。
在姜芙圆踏出王府的那一刻,典雅庄重的礼乐响起,衆多女官内侍上前迎接,将未来的皇后扶上凤辇。
凤辇比寻常的车马高大太多,姜芙圆站上台阶时,向身后望去,看到阿娘哭倒在几位伯娘婶娘怀里,阿爹同大哥站在其后,日光晒在他们的眼睛上,紧皱的眉头下,是红红的眼眶。
她安静地望过去,忽然一阵恐慌袭上心头,忽然意识到:她此次出门,不是去草原春猎,也不是去祖父母的陵园踏青,更不是去关市买小东小西。
而是真真切切地,去往一个陌生的地方,开啓一段全新的生活。
于是戴着凤冠的小郡主嘴角向下撇,眼圈就开始红了,定襄王妃苏盈月见状更心疼了,直向她摇头。
“乖儿,发嫁的时候万万不能哭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