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蹭得一声站起来,手指拭着眼泪说道,“陛下仁心爱民,民女这等前朝余孽,怎配要陛下的怜爱。”
陛下依旧坐着没有应声,梅织雨走过陛下的身边,阮春看见陛下伸出手来,捉住了梅织雨路过的手。
“当真要走?”
梅织雨顿住了脚,低睫看见陛下手臂上包扎着的伤处,想到他为了谁负伤,心中的各种情绪再也无法抑制,直将手脱出了陛下的手掌。
“当真。”
“好。”
阮春从陛下的这一声好中,听出了他的疲惫与无奈。
之后南安郡主当真连夜便走了,听到外头马儿的嘶鸣与马蹄声,陛下一时气血攻心,咳出了好几口血。
这世上小儿女的情事总叫人揪心,陛下面冷心热,南安郡主却执拗娇蛮,二人相爱这三年,总是斗气多,温存少。南安郡主碍于身份无法成为大梁的皇后,心中一直压着一口气,常常借着斗气消失不见,长此以往下去,恐怕也消磨了陛下对她的爱意。
阮春回想着昨夜的事t,免不得唏嘘感慨,却见陛下面色也恢複如常,将手里的猫儿符收了起来。
的确是别人的猫儿符不假,却也是陛下为了哄南安郡主开心,要她瞧一瞧来着,南安郡主又何必生气呢?
李玄都舒了口气,似乎将脑海里繁乱的思绪消化掉了,他站起身,不再去看窗外的茫茫大雪,向关楼走去。
“雪停之后,啓程入关。”
阮春连忙跟了上去,为陛下撑起一把十六骨的大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