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莳琅道:“此言差矣,我离开西河时,反乱已平,难民已定,剩下些琐事,阿兄也只会嫌我碍手,不如早些回来。果真还是临京的风水养人,在西河呆了这般久,还是觉着临京好,归心似箭啊。”
倒是丝毫不提他是为了谁回来的。
长公主恨铁不成钢,父子俩一个德行。
只是招了招手,当即就有人上前将温翎拿下。
裴莳琅急忙道:“姨母这是作甚?”
“此女沖撞本宫,更是魅惑主子,本宫替你拔了这个毒瘤,你倒是还不乐意了?”
温翎没有挣扎,被人按跪在地上。
长公主最恨这种柔弱狐媚样,当初一句句顶撞,还有联合不知名的人将刀疤癞囚禁时,可不是这幅德行。
裴莳琅脸色沉下,也不嬉皮笑脸打诨了,声音清冷:“放手。”
拿着温翎的下人们互相对视,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你要为了一个奴婢,忤逆本宫?”长公主呵斥道。
“事实如何,姨母不是最清楚麽?”
少年充满锐意的眼神带着浓浓的傲气,这张脸隐隐与记忆中那个人重合。
面对自己时,从来都是这般不屑,哪怕明明和他有一面之缘的人是自己。
哪怕,她是被妹妹阴差阳错替了身份,阴差阳错与他错过半生。
哪怕对他只有满满的恨意,却在见到有一丝丝像他的人时,还是会情不自禁动心。
更何况,是眼前这张与他有八分像的脸。又是为了一个女子与他争辩,为了一个女子一二再而三的忤逆她。
这个神情,与裴重清……真的太像太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