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白一黑,一地一天,各自居于天地一角,虽然祁墨和北宫席距离他们数里,但由于投影幻境的效果,他们对峙的细节,具能听得一清二楚。
“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,妄彧。”
楼君弦,不,应该是人皇,缥缈地望着自己的同胞弟,他比楼君弦更冷峻,却不见丝毫疲惫。
妄彧大笑:“最后一次!不,我与兄长必有此一战,此乃我二人诞生的宿命!”
兄长?
妄彧?
祁墨和北宫席的表情都呆滞了,凝固着原先的动作,像是有两桶水泥当头浇下。
这其中当属祁墨最震撼,如果相一山宗主就是妄彧,那他们这些“钥匙”,预备複活的是谁?
没什麽好说的,人皇沖向妖群,天地间最纯粹之力环绕其身,轰然一声,犹如两只庞然大物相撞,强大的灵力波动让倒灌的海水凝滞,大甚至幻境也承受不住,出现了数秒的耳鸣晃动。
平原之上,源源不断的人类被妖物撕烂,血流漂橹,残肢四布,每一只妖的眼珠都散发着亮芒,苍天红日,万鬼出行。
越是平凡之物,所诞生的,也就越伟大。
人皇一剑挥落,飞禽走兽头颅落地,他飞身没入九头凤的金光之中,下一瞬,那严丝合缝的耀目金光破开一道血线,巨剑划过坚硬如铁的羽毛,火花四溅扬起数米,九头凤发出一声惨叫,猛地调转方向,羽翼一振,消失在天际。
硝烟漫天,战争持续了两天一夜,终于,浑身浴血的人皇一剑劈碎妄彧元魂,天地複归宁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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妄彧握着插在自己胸前的剑,他的身躯正在一点点飘散,死死盯着这个从生命起始点就与自己纠缠不清的人。
黑色的血在祂身下蔓延,妖瞳中充满了祁墨读不懂的複杂情绪,或许是不甘,又或许是憎恨。
“凭什麽被选择的是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