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阳夫子执杖而立,眼褶微微掀开,露出一丝精亮瞳光,又很快敛去,不动如山。
有人喝彩,有人偷瞟祁墨。
“……”
对碰不可怕,谁丑谁尴尬。两大山门的亲传齐聚,祁墨并非体修专修,结论自然因人而异,但衆人无非是抱着吃瓜看戏的心态,结果无所谓,氛围最重要。
毕竟这麽严肃无聊的场合,谁不想找点乐子看?
作为牺牲品的祁墨,对此深恶痛绝。
真是人心不古,世态炎凉,人情淡薄,人走茶凉。大悲啊,大悲!
锻体考核进行得飞快,纪焦也见好就收,侧身沖着身后的队伍轻轻点头。
考核仍在继续,多数人的成绩徘徊在二等或者三等,有自知不行举到二等就放弃的,也有满脸通红额角青筋想再高一等的。
轮到祁墨的时候,场面倏地静了下来。
所有人望向这边,目光中隐隐有所期待。
石锤表面并无特别,纹路粗糙,甚至形状也不规则,只在侧端伸出来一条细长手柄。祁墨垂目,看见上面金光流动,似掠影水波,从左至右,递加盛放。
缥色袍袖微微上捋,祁墨长指如玉,关节苍白,稳稳扣在了第一等石锤的手柄上。
纪焦靠在梧桐树下上,目光穿过重重石桌身影,停在了女修的侧颜,和清癯的肩头。
欧阳夫子沐浴晨光,唇角似笑非笑,执着木杖,有如一座慈爱的雕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