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出意外被晾在一边的祁墨和黎姑:“……”
黎姑忍不住出言提醒:“不可妄议天箓,宗门内外,玄虚山弟子须得以宗主相称。”
奈何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远处的云尖塔。这时站在课堂角落的祁墨忽然耳朵一动,听见何处传来一丝微妙的鸣叫。
她左看看右看看,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自己的腹部。
哦,是你。
早上起得太晚,没来得及吃早膳。
宗门的修真课,在祁墨眼里等同于大学里的冷门公共课,还是纯念ppt含水量超标的那种,所以吃饭还是上水课,祁墨在二者之间衡量了两秒,然后发现根本不用衡量。
果断开溜。
她的位置在后门角落,溜出去不必费劲,只需自然地走到窗边混在弟子堆里,然后掐準时机一闪出门即可。双脚落地的那一刻,祁墨眉毛一松,乐颠颠直奔食堂去也。
师父啊,难得你出关创造如此宝贵的机会,徒儿可不能耽误了,是吧?
缥色道袍衣裾翻飞,晨风从乌发缝隙间穿过,露出少女雪白的后颈。腰间沉重的佩剑敲着绣线囊袋叮叮当当,她一路带风穿过石榴林,火红繁複的花瓣在她身后旋转摇落。
祁墨在吃饭这件事上一向是积极的,飞奔向食堂的此刻,任何碍事的东西都会被她一略而过。
……除了这个。
祁墨倒步走回来,看着靠在石榴树下的人。
那是一个极小的孩子。
双目紧闭,浑身浴血,衣物只剩片缕。他的下巴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吊在牙齿下方,胸前一道触目惊心的撕裂伤,森白的肋骨从里面戳出来,死气沉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