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青云没管它们,径自去牵水牛套车架子,不忘回话:“嗯,家里留了二十只个头小点儿的,其他的都装上了。”
雏鸡已经养了半个多月,渐渐褪去细软的绒毛,换上更坚硬的翅羽和尾羽,个子也长大些许。看着没有刚破壳时那麽脆弱,就是没有母鸡带,也不用太过担心,正是好卖的时候。
再大些,五六文一只就不合算,加价又少有人愿意出那个钱。
陈秀兰点点头,嘱咐道:“你给车厢里垫层稻草,省得弄些鸡屎,臭烘烘的不好打理。”
她把手里的鱼腥草搓洗过后,顺便掰成小节,继续说:“你第一回去卖,也不晓得有没有人信你,估计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,弄点鸡食放车上,水也多备些,时不时下来看一眼,喂点儿水食。免得鸡没精气神,人家一看还当是有什麽病,更不会买。”
“晓得了。”
她说的都在理,郑青云也不嫌啰嗦,套好车立马就照做。
先是抱来一捆干草,把车厢每个角落都铺满。又打开竹笼门,把早就割好的长柄竹筒用棕叶子绑在上边,这样路上就方便往里添水。
都準备妥当,郑青云才把两只竹笼都搬上车,并装了一葫芦井水和小半袋鸡食,放在笼子旁。
然后去竈房甑子里摸出三只热气腾腾的糙面馒头,往布包一塞,便架上车出发。
鸡仔不比蛋菜,去城里反倒卖不出,得到乡里的集市或者各个村叫卖才行。
好在郑青云跟着摆摊儿练过,吆喝起来像模像样的。
“鸡仔,半月大的鸡仔,瞧一瞧看一看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