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屋里便只剩下郑青云和方竹两个人。
炭盆里的火烧得正旺,方竹拿根棍子拨了拨,问郑青云:“天亮还早着呢,要不要给你热点儿酒喝?”
郑青云拉过她的手攥在手心,“不用,忙活一天,靠着我歇歇。”
方竹看着已经把肩膀递过来的人,笑了笑,歪头靠上去。
炭火将两个人带笑的面庞烤得通红。
方竹捏着郑青云手心的茧子,轻声道:“明天去舅舅家拜年要带些什麽?”
郑青云心里早有安排,“取两节腊肠,留的那只兔子提上,再拎一包糕点就行。”
“你再跟我说说舅舅他们家的事儿,我第一次去,犯忌讳就不好了。”
“放心,舅舅家的人跟我娘性子差不多,都是很好相处的人。”郑青云宽慰方竹一句,见她仍然紧张,还是拣些要紧的跟她说道。
也不知道又过去多久,郑青云再一低头,发现靠在肩上的人已经阖上眼,打起小呼。
他也没叫醒方竹,帮她把散落的头发撩到耳后,便把人打横抱起送回床。又把汤婆子灌满热水塞进被窝,才回到堂屋继续守岁。
天刚蒙蒙亮,四面八方就响起炮竹声,闹得人根本没法继续睡。
方竹从床上坐起,发了会儿懵才反应过来自己昨晚应该是被抱回来的。这会儿屋里没看见郑青云,想来他是实实在在守了一整夜。
她在身旁的被窝里摸了摸,果然触到一堆衣裳。拿出来一看,里外上下俱有,都是崭新的,捂得热热乎乎,穿在身上一点儿也不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