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贤揉了揉额头,眼底皆是疲惫。
他抿唇静坐了一会,随即缓缓擡起了眼。
“福春,你再命人取大皇子几滴血来。记住,莫要叫人发觉。”
太监总管福春不由看了眼上首之人的神色,随即低头回道:“奴才遵旨。”
夜深时,福春便来回旨。
看着杯子里再次呈现的鲜红,沈贤的手迟迟没有伸出去。
他静静站了片刻,终紧抿着唇接过了杯子。
打发了宫人,此次他亲自从水壶里倒出一碗水来,再次取血。
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水中的动静。
然而结果再次令他失望和崩溃!
他一怒之下再度将碗摔了个稀碎,随后拂袖出了门。
等来到鸾鸣宫时,他却蓦然止住了脚步。
沈漓并非自己的儿子,这件事如若闹大,不止皇家顔面受损,还有可能会引起朝堂动蕩!
毕竟胥子衿可是当今皇后,他也曾有意将太子之位留给沈漓
他在鸾鸣宫静站了良久,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。
原本被朝臣们所看好的大皇子不知犯了什麽错,竟被罚去了边远之地。
而他离开时,只不过七岁大。
皇后在蘌书房前整整跪了三天,皇帝都未回心转意。
后来直至皇后熬不住晕了过去,自此病倒在床上,这件事才慢慢被淡化下去。
五日后,皇帝沈贤终于再次踏足鸾鸣宫。
他一进内室,便见女子一身素白的衣衫靠在榻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