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缓缓侧开头,转身朝着旁边的屋子去了。
段司音顿了顿,端着空药碗跟着进了屋。
两人坐定后,空气陷入了安静。
见她不说话,上官瑾看着她的侧脸,率先开口道,“这次真是多亏了你,不然我们也找不到这帮马匪的老巢。”
当日马匪劫去的其实并非全是粮食。
那时送粮的大部队只到了一小支,他们哪里凑得出那麽多粮食来。
也就只有上面几袋是真粮,下面全装的是黄土。
这样一来车队行驶过的地方就会留下一条深深的辙痕,又由于正值旱时,所以也不怕被雨水沖刷。
就算是他们当时死了,后来的人哪怕过了十天半个月也能顺着痕迹找到他们。
这无疑是个险招,若是被马匪事先发现了马车里其实装的都是黄土,那麽所有的计划便功亏一篑。
好在有雁老板和郁家长子的名头撑着,那马匪并未怀疑什麽,当真带着他们去了他们的老巢。
只是她也没有料到,上官瑾会这麽快赶过来。
“那日谢谢你救了我。”段司音缓声道。
听见这句话,上官瑾的心蓦然沉了沉。
曾经她救过他一命,如今他救了她一次,有种两厢抵消的感觉。
“从此以后我与你恩怨两清。”果不其然女子的话接踵而至,“今后你也莫再念我对你的救命之恩了。”
空气再次陷入安静。
“我真的”男人似乎哽了一下,“我真的没有机会了麽”
他本未打算这麽问她,他想给自己留一点体面。
可是面对她绝对的绝情和疏离,那种绝望和心痛让他忘却了什麽是尊严,什麽是体面。
只想将她挽留下来,让她重新看看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