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一个人原也方便。”程荀扬起个笑脸。
崔夫人没在意,将她拉到身旁,说起晏决明公事已了,给孟夫人做道场一事也已定好,过几日就能出发。
原本程荀想将生母的坟迁至紘城,与他生父合葬在一起。
可据崔夫人所言,如今西北又起战事,正是不太平的日子,若程荀千里迢迢送棺,恐怕不安全。况且今年也实在无甚吉日,只能将迁坟一事暂且搁置。
程荀自无不可。
崔夫人交代完,就立刻捂着头说困乏了、要去小憩片刻,二话不说便将二人赶走了。
一走出正院,程荀的脸又落下来,快步走在前,丝毫不理会身后的晏决明。
晏决明不知自己做错了什麽,又不敢发问,只能一头雾水地跟在后面。
直到快看见程荀的院子,晏决明终于忍不住追上前,低声问道:“阿荀,你怎麽了嘛。”
他蹭在程荀身边,声音委委屈屈的。
程荀擡头瞥了眼,却见他眼下略有些青黑,双目布满血丝,整张脸难掩倦容,似是好多天未睡好了。
霎时间,程荀只觉胸中的怒意好似化作一只灵巧的蝶儿,飞远了。
为了陪她回溧安,想必这些天他定是往死里安排自己的日程了。
程荀停下步子,叹了口气。
“没什麽。”她低着头,语气有些别扭。
晏决明看着她突然软和下来的态度,忍不住笑了。
“谁惹我们好脾气的阿荀生气了?你告诉我,我定饶不了他!”
程荀擡起头,扯扯嘴角:“行了。”
二人之间总算恢複了平常的氛围,心平气和地缓步走着。
秋色一日比一日浓。庭院里,金黄细碎的桂花暗香浮动,穿行其中,惹得人一身甜蜜。
“孟伯母的墓就离溧安不远,之后我们先去做了道场,再去溧安也来得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