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小哥安慰着面前这个疑似娘子带着女儿跑路了的男人,心中感慨万千。
而陈玄满脑子只剩下清荷宝娘不在溧安的消息,和那日胡瑞意味深长的那句“我总能叫人关照一二”。
他绝望地跌坐在地。
清荷和宝娘都在胡瑞手中,如今他只有替他卖命这一条路可走了麽?
江水不断拍打着岸边木桩,沖出白色的泡沫。泊岸的船随着起伏的江水,摇摇晃晃。
夜风起
秋风瑟瑟, 乔木萧萧。梢头的叶儿打着旋落地,一夜疾风过,晨起,满街都盖满了梧桐叶。
这些日子, 胡瑞颇有些春风得意。
孟府仍旧闭门谢客, 只传来些影影绰绰的消息。
一说孟绍文在某天夜里闯了四五家医馆, 抱着大夫又哭又喊了大半夜, 最后是晏决明赶来收拾完烂摊子、将人带走;
又说追查到近来孟府下人偷偷在外买了不少白布麻布,不知是为了沖喜,还是孟忻果真没几天好活了。
前几日又传来了好消息。虎三派人追了数日, 终于在京畿三十里外的官驿外, 堵住了孟忻送回京城的奏折。
陈玄先拿到了那奏折文书。木匣磕碎了一个角, 封条上溅满已然干涸的黑红血迹。陈玄抱着木匣,呆愣站着。
“傻站着干嘛?还不赶快回去报喜?”送东西来的是个刀疤脸,他咬着手里的银子,龇牙咧嘴地问。
陈玄双目发直, 好半晌才找到声音:“……人, 死、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