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一连串的变故,在朝廷一书调令下,都显得好似微不足道了。
七月中,朝廷宣旨,任孟忻为两淮巡盐御史,命其即刻赴任。
新任盐政,居然是孟忻。
这消息好似当头一棒,打得胡瑞当即呆愣在地。
是谁都好,可为何偏偏是孟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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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来胡府里的气氛十分微妙。
入夏以来,这个顺风顺水多年的宅邸,好似中了邪一般。接连的怪病、死人,从身份低微的下人到统管一方的朝廷大员,都在此毫无征兆地离去。
死亡与病痛带来的阴影,好似一张大网,牢牢笼罩在胡府四四方方的天空上。
水暖鸭先知。可若是寒冬渐近,江水凝冰,水中的鱼儿又何尝不是第一个知晓的呢?
在这深深宅院之中,就连胡婉娘这向来愚钝的脑子,也敏锐地嗅到几分不同以往的气息。可真要让她拨开迷雾、看个清楚,她却不知如何表述。
毕竟这不过是几起意外,不是麽?胡府上下,不仍旧是那副鲜花着锦、烈火烹油的模样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