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扇捏着那薄薄几张纸,泪滴滴落下。
熬过一整夜的忐忑和不安,天亮了。
玉扇和洪泉终于见到了面。二人身上的红疹虽然还未消去,可已经不再瘙痒疼痛,看上去与平常人无异,丝毫看不出二人昨日还是停了呼吸心跳、被人一草席卷去乱葬岗的模样。
二人见后,忍不住抱头痛哭。好半晌才平静下来,又听那小丫头走了进来,让二人先吃早膳,一会儿她的“主子”就过来。
饭后,洪泉偷偷与她说了此前他与玉竹的交易。玉扇听得心惊肉跳。没想到,玉竹居然有这样的背景!
还没等二人紧张多久,屋外传来了阵阵马蹄声。
不多时,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迈了进来。那人一身素袍,一支檀木簪子束起头发。明明一副寻常打扮,可通身气度却凛然,好似寒冬的深潭,清冷淩冽,平静无波却深不见底。
玉扇和洪泉看清来人的样貌,惊得当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。
“世子爷!”
那人t微微一笑,不徐不疾说道,“许久不见。身子可好些了?”
接下来的一个时辰,洪泉与晏决明说的话,彻底颠覆了玉扇从前的认知。
他们口中那些受欺压的佃户、为利益蝇营狗茍的富商、官商相护包庇失声的官府,离她太远太远。
即便生活在金屋玉堂之中,她自小所见的,也不过头顶那四四方方的天空。
她懵懵懂懂地想,玉竹能有今日的胆气,是因为她并未在那宅院中长大的缘故吗?
洪泉说得差不多,晏决明许诺会将二人好生保护起来,现在只要在这安心住下就是。说罢,晏决明便起身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