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婉娘抓着玉扇的裙摆往前一带,玉扇趔趄着站稳。
“就是这个丫鬟。”胡婉娘指着玉扇,兴高采烈地笑着,好似打心眼里为玉扇开心似的,“我可为她寻了个好前程!”
“好前程?有多好?”
“府里的大管家,外边的大掌柜,福全,好不好?”胡婉娘丝帕掩住嘴角,笑得开怀。
程荀猛地擡头望向玉扇,玉扇的神色丝毫未变,脸上还挂着那独属于奴才的、卑微讨好的笑。
她佝偻着身子,连声道,“好,好!姑娘认定的亲事,哪里有不好的!”
胡品之睁着那双醉眼,上下打量玉扇,“你这丫头,说起婚事竟也分毫不害臊!”
玉扇在旁赔着笑,程荀低下头,不忍再看。
宴席散去,胡婉娘洗漱入睡。程荀吩咐完值夜的小丫鬟,一转身,却见玉扇已经匆匆走了。她赶忙追上去,追到偏房,却眼睁睁看着她关上门。
程荀倚着门,对着门缝轻声说,“玉扇,我们谈谈。”
半晌,里面依旧无声。屋里传来倒水、拧帕的声音,再过了会儿,烛光熄了。
程荀无奈地叹口气。看来只能等明日了。
夜已深。程荀躺在床上,睡意全无。
月照纱窗,朦胧的月华洒进屋内,留下一条条缥缈的光柱。程荀望着那光下流动的尘雾发怔。
玉扇,果真还是要被迫嫁给福全那个混账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