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院里最后一点残红打着圈落到他脚边。
他望着那凋零的花瓣,难以欺骗自己。
他也是人,也会有野心和嫉恨。他五岁起就在少爷身边伺候,十多年的辛劳,难道真的比不过那曲意逢迎、溜须拍马的小子麽?
还有程荀。若是他被那小子挤走,程荀会不会更看不上他了?
程荀的背影消失在白墙黛瓦之间。
他握住拳,心中思绪翻涌。他想,他迟早要揭穿曲山那小子的真面目。
程荀匆匆走回偏房。正是午后,屋外阳光刺眼,胡婉娘此时正在午睡,轮到玉扇当值伺候,她暂且能休整片刻。
她仔细关好门窗,愣怔地坐在矮凳上。
她没想到,曲山的手段,不、或许说应该是晏决明的手段,居然如此之快,区区一个月,就在胡品之身边安插上人手。
她心跳如擂鼓,滚烫的血液游走全身,在经络里激蕩。
她期待已久的那一天,是不是也快了?
胡思乱想半天,她又想起松烟的话,蹙了蹙眉,心想,该找时间让曲山提防点松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