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稀奇,你倒说清楚我怎麽了?”
他无视王伯元的连声追问,坐到桌边倒了杯冷茶喝。
自二人重逢后,他在程荀面前总是不太对劲。面对程荀时,除了愧疚心痛,他总觉得心中好似有片羽毛不停搔刮着,那似有若无的痒意让他浑身力气不知往何处发洩,只能憋闷在心底。
这生平头一遭的感受像是当头一棒,将他打得晕头转向,懵懵懂懂之中,只能抓住王伯元那日调侃他的话。
都怪这厮说什麽妹不妹夫的话!搞得他这些日子总是胡思乱想。
一杯冷茶下肚,他的脑子清醒许多。那边,苏老也走了出来,将写满字的几张药方递给晏决明,“内服的、外浴的都写在上面了,照着抓药就成。”
晏决明郑重接过,细细看过药方后,才命人去抓药。王伯元在旁颇为尴尬,只能笑得打圆场,“他这人就是谨慎惯了,您别放心上。”
苏老冷哼一声,握着藜杖就要离开。晏决明吩咐完人便追了上去,搀扶着苏老往外走。
一直走出竹斋,晏决明才开口问道:“苏老,还请问您,家妹身子如何?”
苏老本还想吊着他一时半会儿,但望见他恳切担忧的目光,还是软下心来,叹了口气,“小小年纪,心阴亏虚、气机郁滞,更别说膝盖那旧伤,若不好生养着,日后有得是苦头吃呢。”
晏决明虽有所预料,可听苏老明明白白说出来,心中还是忍不住一颤。
“慢慢养吧,将来日子还长呢。”苏老悠悠道。
当夜,程荀在观宅住下。晏决明早已安排好她的住所,紧邻着西厢,是观宅景致、陈设最精致用心的地方。
观宅的小厮手脚利落,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将药丸和药汤配好,送了过来。晏决明知道她不习惯别人服侍,便亲自给她找好了小腿高的木桶,放好药汤和热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