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太子的生母先皇后早逝,母族得了个承恩公的爵位,几位舅舅才学一般,不过在朝中领个虚职。
太子如今不过十六,早年身子骨弱,养在深宫中甚少见人,只有祭祀等大礼才会短暂现身。这几年眼见着立住了,才一步步向外放出信号。
择选太子侍读,便是其中之一。
崔夫人面色严肃:“你既然知道,就更该明白,这不是你该去趟的浑水。”
“若我不去争,我就只能居于宁远侯之下。”
“我总要去试试的。”
眼前清风明月般的少年,嘴里说着最大逆不道的话。
他温润平静的外表下,藏着最炙热的火山、最尖利的锋芒。
她看着他,心绪起伏万千。
“你大了,我不会阻挠你什麽。但你要知道,与朝堂宫中相关的事,再谨慎都不为过。”说完,她继续往前走,“你倒是有你外祖之风。”
崔夫人又事无巨细地询问了些府中的事,尤其问了刘氏如何待他。得到他“没见过几次,不过面上过得去”的回答,才松了口气。
下午,晏决明上课的时辰到了,崔夫人和孟绍文辞别侯府,约定过几日再来看他。
二人坐上马车,回京城孟宅。
车中,崔夫人满心想着晏决明要去做太子侍读的事,难以平静。
孟绍文想得更为简单直接,问她:“母亲,你要怎麽找那位姐姐?”
崔夫人被他一打岔,才想起找程荀这件事。
她回忆了一番晏决明说的话,总觉得哪处有些异样。
直到马车在孟宅门前悠悠停下,她才意识到自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