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北侯老夫人的坚持以及纪勋琨的态度,让纪勋琨保住了爵位。
“他出生于边疆,来京城的次数一双手都能数出来,为了你,违抗了父皇,他这样的人,我曾觉得他要被你毁了。”
尚霜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纪勋琨,她是被惊豔到的,那时候她有被纪勋琨的名字给惊到,纪勋琨这个名字挺出名的,可那时候她认定了镇北侯六公子定然是在边疆,这不过是同名同姓的。
那时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,她根本不在乎那是谁,便将这个人给同理化了。
尚霜歪着头思考,目光落在了远处。
她是不想搭理这事情,尚初呢?尚初是个聪明人,并没有表面那样简单,以前她都被骗了,那时候纪勋琨的名字已经如雷震耳,尚初不肯不知道,定然是有猜测的,那麽他的目的是什麽?
前程吗?很有可能吧!如果尚初知道这是镇北侯的六公子,那麽结交纪勋琨就是带有目的性的,她也成了棋子,或者是一箭双雕,尚初自己结交着纪勋琨,将她放在纪勋琨眼前,不过是顺带的事情。
尚霜突然觉得有些可笑,她所谓的温情都是算计。
她的指尖勾着桌布,好一会才露了一丝浅浅的笑,“他不会的,谁都能够变,就他不会。”
纪勋琨始终是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整件事,包括她在内,一旦事情不受控,他就会抽离,说到底,她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,对于纪勋琨来说,随时可以舍弃掉的人,什麽感情都是风云,都是别人强加上去的。
可纪勋琨的消息让她迷失了思绪,她想,纪勋琨就算是将她当做没用玩意儿也没关系,左右是有缘无分,她就想要纪勋琨好好的,只想要纪勋琨活着。
太子坐得端正,他的目光顺着尚霜的目光看向外面,今日没有强烈的太阳光,天被厚厚的云给遮住了,灰扑扑的天空厚重而压抑,再往前是屋子的一角,瓦片在这样的阴天显得格外的朴实无华。
太子张张嘴,好一会才干涩道,“是,他意志坚定的。”
纪勋琨性子虽然是放蕩不羁的,却也是最有原则不过的人,很多事情都有底线,只要不涉及到他的底线,都能够纵着,要是涉及到了底线,他必定是不妥协的。
年纪小的时候太子便是太子了,他每日都有很多事情,不是忙这样就是忙那样,身体被所有的规规矩矩束缚着,手脚都被困住了,那时候,一个人突然闯进了他的世界,那个人在他的世界横沖直撞。
他很不理解,为什麽有人可以笑得那麽开心,为什麽有人会这麽大的破坏力,更不明白为什麽这人可以不听夫子的,也可以不看父亲的脸色。
纪勋琨与太子是两个世界的人,在那时候的太子眼中,纪勋琨很讨厌,什麽都与他相反的,还与他唱反调,在学堂上吵了起来,纪勋琨是站在桌案上吵架的,事后被夫子打了一顿,但是纪勋琨不知悔改,下次还是这麽做。
纪勋琨在京城就一年,一年的时间纪勋琨在太子心中的印象变了,他没有见过这样的人,纪勋琨是个了不得的人,可是纪勋琨不能长待在京城,最后还是回去了。
他一直知道这次纪勋琨是为了一个姑娘而来京城的,所以他没有去见,直到皇帝召回纪勋琨,纪勋琨并没有变,后来太子知道了尚霜与镇北侯和皇帝的关系,更加不满了。
好一会太子才道,“他是天生的将才,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战场,而不是”太子突然缄默了,勉强地笑了一下,“我不会让他该有的东西就这麽被撕扯分食了。”
“什麽意思?”尚霜问道,“什麽意思?”
拳头在不知觉中慢慢地握紧,她急切地望向太子。
太子冷起脸,“以后,总会知道的,这事情你别管了。”
太子丢下了这麽一句话,就离开了,这话到底在尚霜心中留下了一道疤痕,怎麽都揭不开。
第 161 章
皇帝开涮镇北侯,镇北侯被皇帝针对上,日子格外的艰难,镇北侯镇北侯跑前跑后,去安抚皇帝,好东西送了大箩筐,总算是得到了片刻的安宁,等镇北侯回过头,却发现真如同庶子说的,所有的资産都被人给收走了,他们根本动不了,赔了夫人又折兵。
事情一发现,镇北侯与纪林辰红了眼睛找这到底是谁做的,偏偏那人隐藏的很隐秘,找不到,根本找不到,这气得镇北侯砸了一堆又一堆的毛笔碗筷茶具,纪林辰一个劲地往镇北侯眼皮子底下凑,这也导致了他成了发洩物,脑袋手臂都是伤痕,白里透红,还有几处是结了疤的,过几日这道疤痕没了,又成了鲜红的伤痕,还泛着血,靠近时,能够很清晰地闻到身上的腥味,那是血液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