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又过了两日,另一个道声音冒了出来,那是国家的残魂,他们参战过,身上不是胳膊断了就是腿断了,眼少了一只,各个都有残缺,他们出来是打皇帝的脸,他们证实了小镇北侯赚钱不是为了自己。
这言一出百姓的观点又倒了,他们站在了纪勋琨这头,再加上另一则消息也出来了:小镇北侯经商的时候,是想要让小镇北侯接手张家,成为张家子,这个念想镇北侯夫人有过很多次,有一次也是最正式的一次,可惜镇北侯三公子也是在那个时候没了,这事情才不了了之了,只是那店铺财産都被张老爷塞给了小镇北侯了。
这麽一想事情的错误也不是小镇北侯起来的,一时间各说风云,尚霜笑眯眯地坐在赌场的楼上,听着这些人高谈阔论,喝茶都从容了几分。
总算是扭转了几分局面,只是这份从容之下是压力,镇北侯再怎麽废了,也不是什麽废物,人脉还在,过不了多久就察觉到资産到底在哪儿了,老夫人就罢了,张老爷和镇北侯是两家人,虽然如今张府就老爷一人,可谁知道张老爷百年之后会将银子留给谁,而且享受是当下的,他们要等张老爷没了,那可要有好几十年了。
更别说尚霜了,尚霜是镇北侯妹妹的女儿,说到底是外人,尚霜未来有了想要嫁人的心思,那麽这份资産就被带走了,镇北侯哪儿能够忍受。
说到底,能拿到自己手中的才算是真的。
如今守边疆的将军没有了蹤影,那这个空缺肯定是要补上去的,纪勋琨是要被除了名字,所有的荣誉都葬在了战场上了,皇帝一直窥探纪勋琨的财産,那可是不少的数目。
四处都是狼啊!
尚霜呆愣愣地看着下面,好一会才回过神,便见眼前有一道阴影。
“见过太子殿下。”那是太子,尚霜站起来行礼。
太子嘴上说着免礼,不必多礼,可是手头并没有停止,反而实实在在地接受了尚霜的这一礼。
“本殿下恰巧过了这个地方,看到你的马车,便过来瞧一瞧。”
“那可真的巧了。”
尚霜给太子斟了一杯茶,“殿下尝尝,这是荆州的茶水,臣女特意派人去荆州采集的,这个茶水没有那些茗茶有名,他们都认定了这茶的味道太苦涩。”
她将茶水放在鼻子下闻了好一会,那苦涩的味道上传到鼻尖,才喝了一口,苦涩慢慢传递到舌尖,好一会才缓解下来。
“这款茶,味道很特别,虽然刚开始很苦涩,可到后面有一股子的香味。”上海素昂捏着茶杯,好一会才说道,“这个茶到后面,味道醇香,可是很多人都没有耐心品,他们只想一口喝到香味。”
太子微微笑了,“确实,很多人都没有耐心,你倒是少有的耐心。我们都需要耐心,只是不知道小镇北侯有没有这个耐心。”他说到这个的时候压住了笑容,“可惜了小镇北侯,不管是有没有耐心,十有八九没什麽好消息。”
这个时候,大家都有些沉重,尚霜没有出声,她安安静静地想着事情。
世人都说的太子是合格的太子,性格温和,不滥杀无辜,也仁慈,与当今皇帝完全不一样,如果这样的君王上位,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。很多百姓都盼着皇帝赶紧驾崩了,太子上位,这样他们可以少了很多苦难,太子在民间的名声很好,与纪勋琨的名声相持平,身上也有很多政绩,算是不错的贤君了。
只是当真是为仁慈的帝王吗?尚霜不清楚,可是作为帝皇,要是真的这麽仁慈,他当上太子能好好的活着吗?那些皇子哪个是好东西!
经过几次的相处,尚霜对太子也有了个初印象,别的不能个确定,唯一能够确定太子不喜欢她,每次和她说话都有明显的不喜,丝毫都不遮掩。
自尊这种东西在位高者眼中,他们这些位低者自尊不过是廉价的。
“他”尚霜好一会才将思绪转到了纪勋琨身上,“他如今是下落不明,也未必是死局。”
纪勋琨只是不见了,还没有明确的表示他战死,她不想下定论。
“你应该知道”太子很冷漠地说着,“虽说没有消息是最好的消息,那是给家属的安慰,弱者的祈祷,在战场上,下落不明基本上就是死亡。”
尚霜被噎住了,她心头堵着一股气,在肚子里横沖直撞,很不舒服,可是她只能将这个气给咽下去。
“我知道,所以臣女在做最坏的打算。”尚霜站起来看着下面热闹的人群,“臣女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,臣女应了小镇北侯一定要护着外祖母和舅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