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里的人哭得放开了些,微微抽了个嗝,随后自顾自地笑了声,她似乎听见自己的笑声有点不好意思,又状若无事地抽泣两声,旋即将头深深埋进他的怀中。
云渐心软得一塌糊涂。罢了,罢了,他曾在一本经文上看到说:爱欲于人,犹如执炬逆风而行,必有烧手之患。爱欲于他,亦是如此,执炬迎风他心甘情愿,烧手之痛又何足道哉。他心中一片澄澈,他的手,终于触碰到她,再也不会放开。
半晌,舒卷从云渐怀中冒出一个脑袋来,盯着他的下颚,小声唤了一声:“云渐。”
云渐低头看她,她哭得满脸是泪,眼里闪着狡黠的光,似一只小狐貍。
舒卷轻轻踮起脚尖,飞快地凑近他的嘴唇,贴了一瞬又分开。
剎那间,心火燎原。
下一瞬,后脑勺就被人一把抚住,令她的脑袋,她的身心都来不及回退。
云渐急切而慎重地,用自己的唇瓣覆盖住她的。
感官五觉在这一刻极限放大,身外的世界,日光和煦,风静云止,溪流鸟鸣。他却如一根草药,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,已苦苦煎熬炼了七七四十九天,犹然冥顽不灵,顽固不化,只想在干柴烈火间,探寻到一个出口。他噙住她的唇,汲取一缕清泉。
一寸一寸,一呼一吸,忘乎所以。
舒卷呼吸都停住,半晌,有些透不过气来,整个人软软地往地上滑。
云渐将手伸到她腋下,将她整个人提拎起来,抱在怀里,嘴唇凑在她耳后,一遍遍低声念:“卷卷……卷卷……”
山居温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