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渐将目光移到别处,默默点头:“如此甚好。”
舒卷上下打量着他,见他原先苍白的脸上总算有了些许血色,就暗暗松了一口气问:“你的伤怎麽样啦?”
“涯姜已助我愈合伤口,不日便能恢複,卷卷你不必担心。”云渐说着,忽然又顿住,改口道:“不过,若想动用紫微戟的力量,可能还要一些日子。”
他说得一脸歉意,叫舒卷有些错愕。
她从小到大一向心思敏锐,又因为父母不合离婚,更早学会了察言观色,所以能听出他话中那些细末的情绪。
云渐不想让她担忧他的伤势,所以将伤情说得十分轻巧,却又怕她马上就要走,才改口说还要一些日子才能好。
舒卷的心莫名地软了下来,沖他笑着摆手:“没事没事,你先养好伤再说。”
云渐的目光幽深,暗暗松开紧握成拳的手,他看向舒卷,嘴角勾起,笑得温柔如水。
他一瞬间也明白过来,她察觉了他的想法,但她没有揭露。两人保持着一种一句话就能戳破,但又讳莫如深的默契。他又有些厌恶自己,卑鄙而惺惺作态,犹如趋暖避寒的丧家之犬,故作可怜,等着她的怜惜。他知道的,她一向心善。
俩人间暗流涌动,在场的人皆噤若寒蝉,一会儿看着云渐,一会儿又看向舒卷,仿佛被点了穴道,不敢吭声也不敢移动。
好在自天边飞来一道传音符,落在舒卷面前:“舒卷,云渐伤好了没有啊?我已经找到采生人的老巢入口,就在西灵山上的明月潭,我先进去了,你们速来,来晚了可能就见不到活着的我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