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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青客 望蟾 991 字 3个月前

看着像是逐渐投入失了神智的时遇,王希蕴唇角溢出几分笑意,另一只手捏了捏他的下巴,佯装不满道:“听明白了吗?”

“咳咳……”时遇舌根抵着东西说不出话,一手握住她的手腕稍稍拿远了些,这才得空狠狠喘了几声,“你老说他干什麽?”

竟然还听清楚了。

他的掌心烫的吓人,王希蕴抽出手来,拿了方帕子擦干净,就在时遇以为结束之时,下一刻王希蕴却坐到他腿上与他面面相对,他忙伸手揽住她的后腰,紧接着她凑近,时遇下意识闭眼,料想中的吻却落到眼角,将方才溢出的泪渍吻了个干净。

时遇搭在她腰上的手下意识紧了紧,随即王希蕴退后几寸,垂眼看向的方向是他的唇,哑声道:“看你先前总舍不得他,吃味了。”

娇嗔不满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倒像是含着某种意味的调情,时遇下腹一紧,终于有了不能再由得她如此的念头。

后腰的手一寸寸向上,她很瘦,时遇便一个一个摸过她分明的脊骨,像挪动,又像是抚摸,王希蕴一开始还没察觉出什麽,当碰到了哪处的痒肉后便忍不住笑着往旁躲,可人在时遇身上,他不费吹灰之力便控住了她的上躯,用了点力道将她往自己身前压了压,在她了然的目光下熟门熟路地衔上那并不饱满的下唇。

这是一个和从前并不太相似的吻,没有那麽多讨好和小心翼翼,王希蕴只愣了一瞬便投入进去,与他争夺这个吻的掌控权。

唇齿交融间,他们像是在亲吻,又像是在比试,谁也不愿意做其中的被动者,却又默契地在某个时刻温和地退却。

直到尽兴,时遇才微微退后,额头抵着王希蕴的,看着她颊上浮现从未有过的潮欲,看着她泛着水色微肿的唇,不由笑了笑,哑着声音道:“对于让你吃味的补偿,还需要别的吗?”

他的变化那样明显,话语中的指向不言而喻,王希蕴不可能不知道。

可她曾经拒绝过,除非她要求,否则他绝不会踏出界限半步。

时遇允许自己做的事就那麽多,全在王希蕴纵容的範围内,此刻也是,纵使看出王希蕴显然满意极了方才的亲吻,可只要她说一句“到此为止”,时遇也只会流连地退后,然后在楼下看着直到她房间的灯熄了再离开。

他绝不贪心。

王希蕴送了时遇离去,洗漱时揽镜自照,却见里头的自己面颊飘着红,嘴唇比往日要肿了好几分,却挂着一抹怎麽都下不去的笑,第一次见自己这幅娇俏模样,且这模样全拜时遇所赐,饶是她那样厚的脸皮此刻竟然也有些羞。

清水扑在脸上,稍稍缓解了面上的热意,王希蕴渐渐清明,她那时虽存了逗弄的意思,但也没开玩笑,齐弈年的事越早越好,迟则生变,她不能再画神,也不知齐弈年还有什麽后招,比起像这次一样被动,还不如主动出击,最好一下按死他。

想至此,王希蕴才记起,自己还没告诉时遇自己不能再画神之事,也没有告诉他,自己或许只余下五年寿命。

告诉他吗?王希蕴只思考了一瞬便打消了这个念头,他们能不能活过两年还是个未知,待事情尘埃落定再说也不迟。

两日后,皇帝的旨意下来,留西疆原本副将暂统军务,时遇率兵回京述职,并迎月延使臣入京,两方人马同时出发,王希蕴一路多半和文书同说说笑笑,有了閑时又去找找时遇,路上的日子过得还算舒坦。

只是让她奇怪的是,齐弈年这次好像要冷静许多,安安分分跟在时遇后头,没再生出什麽暗中刺杀的心思,甚至偶尔对上她的目光也只是平静地移开,没有先前肆意的样子。

王希蕴知道时遇八成已经开始顺着资金线调查齐弈年的谋反证据,只是在她的计划中,齐弈年不该是这麽冷静的样子。

他在月延的内应基本死光了,月延也再没有能配合他的人,陈玉戈和陈梧川也双双殒命,按理来说,他与西疆的关系基本上是断了,可前世他们顺利谋反,西疆可是出了一大份力。

加之林詹敏对齐弈年金钱的支持也没了,按理来说,齐弈年几乎失去了他所有的强力支持,他到底有什麽底气现在还保持这样冷静?

王希蕴很快就知道了缘故。

他们离京时还是夏季,回京时已经入了深秋,马上就要立冬了。

王希蕴在此次外交之上立下大功,皇帝在嘉奖之余,终于将她的爵号定了下来,是为“安荣伯”,有安国荣邦之意,王希蕴一听便觉不妙,果然,没过多久,另一道旨意下来,命她除了画神师外,兼任礼科都给事中,正五品官,算来还升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