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希蕴听他讲完,胡乱点了点头,又闭上了眼。
齐弈年也没再多留,出门叫了大夫进来给王希蕴把脉后再没回来。
这大夫正是那日营帐中帮齐弈年包扎的那个,王希蕴眸光闪了闪,看来是当日齐弈年先叫大夫来看她,而后再将她运来琅城的。
“大人……”大夫替她把完脉,吞吞吐吐说不清话。
王希蕴知道她的状态恐怕不容乐观,她早有準备,倒也不用这位大夫想什麽安抚之言,只叫他直说就好。
不出她所料,气虚体亏,忧思过甚,若不好好调养,只怕有损寿数。
这应当都已经是大夫委婉再委婉地说法了,王希蕴点点头,心里了有数,便让他退下了。
这暂且不是重点,待事情平息后,她有的时间去寻名医调理身子,只是现在,时遇在月延呆的时间越长,就越有危险。
她得找了机会去见见李平阳,从她口中探探口风。
机会来的很快,甚至不用她去找,第二日王希蕴是被外头的喧嚣吵醒的,想到齐弈年昨夜说他今日要回誉城,想来是离开的队伍。
她的情况比昨夜好些,起码能微微动动四肢,待外头的声音渐渐平息后,李平阳便来看望她了,同时还着人送来了早膳。
王希蕴注意到李平阳,包括侍女在内的所有人,都着一身素白衣衫,而与一身白衣格格不入的,是李平阳发簪上唯一一朵红色绒花。
她这才想起来,时遇被俘的消息传来的同时,还有一条陈玉戈被杀的消息。
“我问了大夫,说您现在最好吃些适口清淡的食物,我便着人準备了这些,您有别的想吃的也只管告诉我。”李平阳眼眶红肿,看起来是才哭过,却还是强撑着笑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