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第二日黄昏时,就已经临近疆线了,王希蕴甚至能看到远远的地方会飘起来炊烟。
两天没怎麽好好吃饭,她饿的肚子疼,画神后的虚弱也不是假的,但怕耽误路途,王希蕴一直没吭声,直到踏进大齐边线才卸了精神,慢下步子来。
“到了。”看着不远处的城墙,和碑石上模糊的誉城,王希蕴深呼一口气,持着使臣文书进了城内。
誉城驿站早就收到他们将来落脚的消息,房间和热水都备下了,王希蕴下了马,两日劳途的疲累才海浪般向她扑来,她没吃膳食,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间,躺在床上的一剎那,她甚至都不清楚自己有没有盖被子便彻底沉浸在黑暗之中。
她不知睡了多久,睁开眼时眼前竟是黑的,她吓了一跳,生怕自己真的将身子磋磨得眼盲了。
幸好没过多久眼前黑雾散去,能看到正是黑夜,月光透进落在地面上,王希蕴舒了口气,将要撑着身子坐起来,却没想到一擡胳膊便是要命的酸痛。
她向来身娇肉贵,马上颠簸了两日,而今睡一觉醒来,业报便全都出来了。
“嘶——”她痛苦地闭了闭眼,暂时放下了起身的想法,可肚子里一阵空虚,要麽身子和肚子一起痛,要麽光身子痛,王希蕴权衡了一下,决定自己数三个数,三个数后就起来去找吃的。
可才数到“二”,房门便被推开了。
王希蕴一惊,侧头去看,门外的灯光透进来,落到门前那一小方地面上,灯光中,一道影子站在门口。
那影子太熟悉了,熟悉到王希蕴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唇角挂起了笑。
时遇端着小木案,木案上的碗徐徐飘着热气,见她侧头笑着望向自己,时遇扯唇笑了笑:“我吵醒你了?”
王希蕴摇摇头:“醒了有一会了,不想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