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希蕴的房间在时遇隔壁,不大,但却五髒俱全,陈设用具一应配齐,她稍稍收拾了一下带来的东西,换了身衣裳,才换好便听门外传来了敲门声,是请她前去参宴。
打开门,旁边时遇也恰好出现,见到她勾唇笑了笑,王希蕴自然知道他在笑什麽,大大方方地捏着裙摆甩了甩:“好不好看?”
时遇上下认认真真打量了一番:“果然衬你。”
这条裙子是他在车上给她备下的那些衣着之一,之前在路上穿着未免有些太过华丽,故而她只是两件衣裳换着穿,现下到了淮州,这几件精心準备的衣裳也有了用武之地。
“只是不知道,六殿下是把这几件衣服送给我,还是回京后要还回去啊?”她笑吟吟地开他的玩笑,丝毫不在乎旁边人看他的眼神满是“六殿下竟如此小气”的震惊。
好在时遇早就知道应对她突如其来的语言陷阱,见他装似无奈地耸了耸肩:“虽然这几件衣裳是花了我这个月最后一点俸禄,虽然在下已经没有余钱了,但如果王大人实在喜欢的话,在下割爱又有何不可呢?”
王希蕴:……
这下好了,衆人的目光转而看向她,上面写满了“这是怎样贪心的一个人”。
真是失算。
王希蕴背着人横了时遇一眼,而后不再看他提着裙子施施然下了楼梯,外面停好了马车,比他们来时所用要华丽精致许多。
淮州不愧数一数二的富庶之地,夜间灯火通明如白昼一般,街上游人如织,水流上几条画舫,悠扬歌声飘飘然沿着河水缭绕不绝。
王希蕴在车内听着,竟发现不少耳熟的乐曲,听到兴头上忍不住跟着哼唱了几句。
马车越走,周遭环境越安静,相对的灯火却越发明亮,想来是要到衙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