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濯虽在宫中侍卫里挂名,可以去看太医,但这道伤的位置太过敏感,正经医师看了肯定会多想。
王希蕴知他所忧,但放着硬熬不知道要多受多少罪,她想了想,道:“桐花南街有家叫‘医馆’的医馆,若柜台里头坐的是个浅瞳少年,你就在他面前敲敲柜台,三长两短,他会带一位外族女子来帮你医治。”
“若那女子问起,你便直说你是时遇的人。”
“外族人?”不难听出步濯语气间的抵触,王希蕴笑了笑:“医者无国界,快去吧。”
步濯推脱不得,只好扁扁嘴,依言而去。
目送着步濯离开,王希蕴收敛了笑意。
时遇失蹤若是与陛下扯上关系,那一切就都没那麽简单了。
可她私心里,宁愿皇帝平庸些,也不希望那位仁善的皇帝是一个工于心计,甚至对自己儿子都能下得了狠手的人。
明明前世时遇也没有失蹤过啊……
这世与前世有什麽区别?
难道是因为她?
王希蕴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。
暂且将陛下从这一切中除开,从除夕夜开始,这一世齐弈年与她的接触未免也太多了些,可她从没有要接近他的意思,明明都是齐弈年主动靠上来的。
为什麽?
为什麽齐弈年除夕那夜要杀她,后面又没有再派人来,为什麽书同的画莫名有了常风的影子,为什麽徐知念要告诉书同时遇失蹤的事,为什麽齐弈年回宫先来绘神楼,为什麽齐弈年与她说着说着就要杀她……
除夕那夜她只做了一件事,画神让时遇重生,而在齐弈年眼中,就是时遇与自己联手通过某种法子躲过了他下的毒。
而让告诉她时遇失蹤就是齐弈年设计来试探她的手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