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希蕴捧着茶笑了笑:“等我一个人送完回去后她们已经把房门栓住了,当时夜已深,我那时胆子小,不敢闹,就坐在门外睡着了。”
“结果半途有人把我唤醒,给了我条薄毯,告诉我就算天热,值夜时也得注意防寒。”
“后来我才知道,那夜陛下来了趟绘神楼,给我送毯子的是陛下身边的胡公公。”
“故而我不愿,也不能为逼死陛下的齐弈年画像,那太忘恩了。”
她说这段故事时语气像在说一件平凡小事一般,若不是时遇亲眼所见,怎麽也不会相信有人只为一条毯子就付了自己性命。
可他又莫名觉得,王希蕴就是这样的人。
“所以你是为了陛下,这一世才不希望齐弈年再得逞,是吗?”半晌,时遇开口,眼中盛满了複杂的情绪。
一开始是的,现在不止了。
王希蕴想到那个被齐弈年害死的人,眼中划过一丝寒意,却还是坚定地应了一声“是”。
意料之中的答案。
时遇叹了口气,他自以为自己前世所为已经足够偿还父皇予他的恩情了,这一世本不愿再牵扯进来,却不自觉跟着面前这人越走越黑。
罢了,还欠着面前人一条命呢,这也得还。
“……我晓得了。”他轻笑一声,终是开口。
王希蕴不明所以:“你晓得什麽了?”
时遇摇摇头,转了话题:“你放心,我一定会留下来的。”
虽不知他哪来的自信这样笃定,但王希蕴焦虑的心竟就这样被他一句话安抚下来,她斜他一眼,轻哼:“厉害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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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书同整整一个午间没有休息,终于赶在钟响前抱着两幅画赶到课室,到了才发现满堂没有一个人拿画,先前竟是王希蕴在哄她!
她有病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