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含笑回头,看着陈御星装模作样地惊叹:“咦?妹妹也是来给祖母请安的吗?”
陈御星气得跺了跺脚,嗔道:“你还装!明明早就看到我了。”
陈御星看着他戏谑的眼,也知自己那点心思瞒不过这个从小与她一同长大的堂哥,一步一挪地走到他跟前,满怀期待地问他:“我近来身子好多了,上次你教我的刀法我已经全学会了,这次回来能不能再教我些新的?”
陈玉戈垂眸,看着妹妹晶亮的眼,知道自己不在的这段时日对方只能偷偷习刀,定是憋坏了,他想了想,劝哄道:“冬日太冷,你身子怕是受不住,等再暖一些,等这株柳树发芽,我就教你,如何?”
陈御星撇下了嘴,有些不满,却也明白自己体弱,这位堂哥是满府里唯一愿教她习刀之人,他若不松口也没办法,只好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。
陈玉戈笑着揉了揉她的发,而后直起身子,侧头吩咐小厮:“小心送姑娘回去,再吩咐厨房熬碗姜汤,别让姑娘冷着了。”
目送着陈御星背影消失在拐角后,陈玉戈略略思索,转身去了书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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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梧川坐在书案后,身上穿着京中文人时兴的浅灰长袍,气质儒雅端方,不像个守疆将军,倒像个衔诗弄月的墨客,唯一擡眼一皱眉间,才能看得出几分世代骁勇的峥嵘淩厉来。
他看着面前挺拔卓然的儿子,想起他此番卓伟战绩,心中虽骄傲,面上却还是凝起了眉:
“月延那边传来消息,说你烧了他们三座主帐,还差点将那五千人的队伍悉数歼灭。”
陈梧川将手中那份军报摊在桌上,敲了敲示意陈玉戈拿起来看,对方却没看见似的不动作,反而满不在乎道:
“他们只说要留活口,又没说留几个。”
他留五人,已经算手下留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