狂风大作,远处的天幕如同拼图散落,纷纷坠落,自地平线的尽头开始塌陷。
遒劲的树干歪斜,倒进漆黑的碎隙里,剎那就被吞没,消失得无影无蹤。
那是一种她无法形容的漆黑,如同深渊般难寻尽头。黑得令人恐惧,几乎所有的光都会被扼杀在它的怀中,烟消云散。
她的话语被生生打断,硬转了个调。
“那是……”
她急中生智,迅速翻阅起瓜条。
“不好,赵云箫这是灵力不足要借用阵法之力了!剩余的灵力不足以支撑这麽庞大的幻境,要开始塌了!”
“是……是要塌了!快跑!”
赵晔瞳孔骤缩,不知是被景象震撼到了,还是被阮衔月的os吓到了,惨败着脸抢先号召。
不必他说,两只存在感很低的狐貍已经跑了出去,目标正是远处的小楼。
阮衔月不敢怠慢,也立即跟上。
按幻境缩小的方向和位置来算,建筑所在之处应该是此阵法的中心,也就是他们所说的阵眼所在。
更何况,根据她掌握的一手瓜,赵云箫现在大概率还在这里边。
坑人总不能把自己折进去。
谢无渊听着她的一段分析,默不作声。
的确。
甚至据他推断,这房舍是整座阵法唯一安全之处。
无论是螳螂、魔鼠,还是那个蹊跷的粉色石头,看似毫无关系,指向性却很明显。
螳螂捕猎,往往吃得干净;魔鼠啃食,亦只会留下一具白骨。
至于那块粉色石头,据他所知,恐怕是返梦咒。
此三者,皆能让人死得悄无声息。
再结合这个阵法来看,布局之人的不轨之心昭然若揭。
谢无渊眯起眼睛,嘴角绷得很紧。
局势已有隐约脉络,却仍然隐在迷雾之下。